作为医美用户，看到大嘴博士发布“巨子生物涉嫌严重造假？！重组胶原竟然测不到！”后，本来只想吃个瓜，结果越看越好看，这哪是商战啊，明明就是宫斗。

　　我一直吹牛逼说自己是公关界化学最好的，试一试能不能把这次的大瓜捋清楚。

　　01

　　先把几位主人公介绍一下。

　　先动手的“大嘴博士”(郝宇)算是护肤博主吧，全网也好有几百万粉丝，更重要的是，他是“科研”出身，正经香港大学化学博士，前欧莱雅科学传播负责人，有19年化妆品研发和科普经验。

　　被他锤的巨子生物，身份是“生物科技”公司，主要吃的是美业的饭。掌握的核心技术是重组胶原蛋白，可复美、可丽金都是他家的。这轮负面影响，市值跌了100多亿，还有700多亿，似乎依然还是市值最高的“化妆品企业”。

　　被迫参赛的华熙生物，A股医美龙头企业，主要靠透明质酸(玻尿酸)吃饭，润百颜是他家的。

　　02

　　大嘴博士说巨子“涉嫌严重造假”，重组胶原“竟然测不到”，已经是第二次开炮。

　　去年5月19号、6月14号、6月18号，大嘴博士发布了3篇内容，连续质疑重组胶原蛋白的作用。

　　主要观点是：

　　1)重组胶原蛋白的火爆，本质是一场营销产物，而非真正的科研突破。

　　2)全球顶尖科研机构及国内正规院所、医院，都不把这东西当回事，从来不是研究重点。

　　3)重组胶原蛋白不应该成为我们行业科研方向的时候。

　　内容都在网上可见，大嘴博士视频号没有带货内容，最容易翻，有兴趣的可以自己去看。

　　大嘴博士的表现方式不走激情路线，说的内容也偏行业，虽然在说重组胶原蛋白撒也不是，但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很大的关注和舆情量。

　　03

　　时隔一年，今年的5月24号中午11点多，大嘴博士决定在世界中心再呼唤一次爱，看看有没有人听见。

　　这次，博士换了角度，从吐槽重组胶原蛋白“没用”，改成了我们先不说这个东西有没有用吧，它都“没加”。

　　俗称，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根据大嘴博士送检的测试结果：

　　1)宣称非微量添加(根据2022年实施的《化妆品标签管理办法》，含量≤0.1%的成分算其他微量成分)，重组胶原蛋白含量应该至少有0.1%，实际检测总含量仅为0.0177%。(不到五分之一)

　　2)重组胶原蛋白水解后一定会产生的甘氨酸，没有测到。

　　更要命的是，大嘴博士测的就是巨子生物旗下当家爆款，2024年卖出24亿(巨子生物全年营收55亿)的“可复美胶原棒”。

　　胶原棒里没有胶原？这么赛博朋克的么。

　　04

　　巨子生物反应也是相当迅速。

　　不到12个小时，当晚11多点，可复美官方微博发布告消费者书，否认关于“严重造假”、“重组胶原测不到”的所有指控。

　　12小时回复为什么还算快的，因为人家做了个检验，并把结果贴了出来。

　　可复美说，自己对相关产品进行检测，而且特意做了“多批次”，检测结果胶原蛋白含量均大于0.1%，意思就是“加了”，而且“量大管饱”。

　　同时，可复美也明牌说知道“内部检测结果或许无法完全打消消费者的疑虑”，所以已经“委托多家权威第三方检测机构对该相关产品采用多种检测方法进一步进行检测”，而且“拿到最新检测报告后会第一时间公布”。

　　这种找第三方，都是权威机构，又是找很多家，又是用不同方式检测的承诺，特别管用。

　　凭良心说，只要含量没有问题，这个回复就是一百昏的。

　　05

　　但，问题就是，有问题啊。

　　这个回复，公众可能看着很硬气。可是，别说人家化学博士，我一个化工学士，都想问一句：你用什么方式测的？

　　这个疑问来自哪里？来自大嘴博士公布了完整的检测方式和检测结果。

　　大嘴博士用的测试方式是 HPLC 高效液相色谱氨基酸定量法。

　　名字有点复杂，不知道液相色谱没什么关系，不知道把蛋白质都分解成氨基酸，然后再数各种氨基酸的量来倒算蛋白质的量也没什么关系。

　　这个测试方式，你就当吃完一顿饭，我是没看见你吃了多少，但可以数骨盘里有多少个虾头、鸡翅骨，然后说一句，哇，真没少吃啊。

　　我们也没本事讨论这个测试方式准不准，然而，大嘴博士使用HPLC这个测量方式，并把检测方式后续处理的过程摊开来说。

　　121.jpg

　　可复美的回复呢，它说，Emmmm……参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医药行业标准YY/T1947-2025《重组胶原蛋白敷料》中重组胶原蛋白含量的检测方法。

　　你觉得谁敞亮一些？

　　06

　　好了，要说个重要的点来吓吓你们了。

　　重组胶原蛋白，目前没有明确规定的检测标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有人会说，那么快点搞个标准啊。

　　在跟办公室同事沟通的过程中，发现大家对于“检测”存在一些误解。其实，不是只有我们公关无能，化学有的时候，同样无能。

　　没有标准，不仅有可能是懒惰、滞后，也很有可能就是，专家们还在掐呢，定不出检测标准。

　　原因相当复杂，不详细说了。一详细说，你们会发现我也不会。

　　记住2点就差不多了：

　　1)茫茫多的东西，目前还是检测不出来的。别问，问就是不会。

　　2)一样东西有很多种检测方式，就说明基本上各种检测方式都不完美，都有误差。否则，早就某一种方式独统天下了。

　　07

　　果然，5月26号凌晨，大嘴博士开始吐槽可复美回复里，没有说明检测方法。

　　说测了，但不说怎么测的，用什么方式测的，在化学领域的好笑程度相当于谐音梗，就是不用过脑，一听就想笑的那种。

　　既然可复美不说，大嘴博士就根据他们12小时以内能做完实验并得到结果，猜可复美是用了“凯氏定氮法”。

　　“凯氏定氮法”上一次“破圈”，还是往奶粉里加三聚氰胺那会儿。

　　奶粉测蛋白质含量就用了“凯氏定氮法”，丧良心非法添加三聚氰胺，就是为了将里面的氮，冒充蛋白质分解产生的，从而影响蛋白质检测数据。

　　大嘴博士的意思是凯氏定氮法本身没有问题，但化妆品配方太复杂，用这个方式测特定蛋白质(如重组胶原蛋白)的准确含量时，不准确，进而导致结果严重偏高。

　　当然，凯氏定氮法有局限，也不等于大嘴博士用的HPLC就没没毛病。只能说是，大嘴博士认为HPLC更加可信，他也愿意把检测数据公出来，接受公开讨论。

　　公关看东西要注意看核心。目前几种检测方式，就跟我们换工作一样，待过的企业，各有各的毛病，没一个省心的。你根本找不到钱多事少离家近的。

　　08

　　更好笑的来了。

　　过了一天，大嘴博士成为巨子生物员工以外，第一个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检测方式的人。

　　原因就是，巨子生物要举报大嘴博士，就要向平台提供相关资料，资料里面写了检测方式“双缩脲法”。平台又立功了。

　　5月27号晚上，大嘴博士再发微博“巨子检测报告：一场教科书级别的自我爆锤”。

　　双缩脲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也不用管了。

　　大嘴博士的意思就是，这破方法铁定虚高。之前猜你使用“凯氏定氮法”，还是高看你了，居然用的是“双缩脲法”。

　　09

　　同时，即便不用大嘴博士提出，网友也都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大嘴博士和可复美官方回复，检测的其实不是同一个产品。

　　今年4月17号，可复美隆重发布胶原棒2.0版本。反正就是各种升级，各种更加牛逼。

　　注意看下名字，1.0叫做可复美Human-like重组胶原蛋白肌御修护次抛精华，2.0叫做可复美重组胶原蛋白肌御修护次抛精华液。看着很像是吧，其实就是去掉了个英文，最后加了一个“液”字。

　　大嘴博士检测的是1.0，可复美检测的是2.0。

　　可复美稍微看一眼，就能看出大嘴拿的是1.0的。怎么说呢，为了“自证”，直接对齐测试，是最有说服力，最直接打脸的，这个理解没问题吧。

　　然而，可复美决定测2.0。

　　除了大嘴博士，其他成分党KOL也有提出：2.0里面，另外单独添加了甜菜碱，而甜菜碱是甘氨酸的衍生物。

　　以后，再也没人能够通过测不出甘氨酸来质疑没有重组胶原蛋白啦。随便测，必有。

　　声明，我经常说，公关不能解决产品问题，还要靠产品解决产品问题，不是这个意思。

　　10

　　更有意思的是，还有网友发现，胶原棒1.0版本，在各个官方店铺里不见了。

　　我们也没找到直接证据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下掉的，反正现在是没有1.0了。知道时间点的可以评论留言说说。

　　当然，就是这个时间点没的，也不能断定可复美有坏心思，万一正好卖完了呢。

　　11

　　大嘴博士一连串质疑之后，网络舆情发酵。

　　正赶上618大促，买了胶原棒的网友焦虑得不行。

　　有人表示，这种欺骗消费者的商家直接叉出去。

　　3.jpg

　　有人处于观望状态，可复美不是送检了么，那就让子弹再飞一会。

　　也有不少网友，坚定支持可复美。

　　大嘴博士这边，认为他遇到了水军。

　　我们顺着大嘴博士说的内容，去看了一下小红书上的内容，不需要多少营销专业知识，挺容易看出来发布内容时间、IP、话术、贴图过于统一。

　　贴出来，留给大家自行判断。

　　5月28号，下午1点左右。IP河北的大量账号开始发布大嘴博士的公司与华熙生物有关联，暗示大嘴博士的操作是有竞品在幕后操控，把话题往“商战”上带。同时，指出大嘴博士带过华熙生物的润百颜产品。

　　5月28号，下午3点左右。IP河北的账号开始出动，主要集中在说大嘴博士曾经推荐过的润百颜产品。

　　我跟同事说，痕迹很重，怎么这么蠢啊。

　　同事翻我一个白眼：你是真不知道，他们就只有这个水平的么？

　　行吧，是我有不合实际的期待了。

　　12

　　但是，除了散号，这么大个事情，几乎没有大体量级的KOL发声。

　　翻到一些说话的KOL，也有不少在开头直接挂了免责声明，不敢直接提名字，满脸都是：惹不起啊。

　　我们大概看了一下带过可复美产品的博主。怎么说呢，稍微排得上号一些的博主，几乎全部覆盖，都是为一年55亿的业绩出过力的。

　　这种有明显利益关联的，自然闭麦。

　　我平时总说直播带货对于塑造品牌没什么用。我还是太年轻了啊。要能大规模覆盖，那就是有用的啊。

　　媒体方面，财经媒体跟得比较多，垂直媒体，大媒体的相关条线，也都闭麦。跟车圈那会儿的状态，几乎一致。行吧，要是能大规模覆盖，都是有用的啊。

　　13

　　可复美5月24号说要送出去检测。

　　检测结果还没出来，行业会议先来了一场。

　　5月30号，中国生物工程学会科创中国工作委员会联合昌平合成生物制造转化加速中心举办了“复杂基质中重组胶原蛋白检测方法”研讨会。

　　看到这个研讨主题，我只能说一句，哇，好巧。

　　这个会议规格巨高，列在第一位的是清华大学化学系教授、中国科学院院士李景虹。看清楚，是院士。

　　其他还有：原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研究员徐丽明，清华大学化学工程系教授戈钧，北京师范大学化学学院教授闫东鹏，北京昌平科技园发展集团有限公司谢新秋，中国科学院理化技术研究所正高级工程师张兵，北京工商大学教授录驰冲，国家蛋白质科学中心研究员贾辰熙，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所研究员巢志茂，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理化分析测试中心副研究员刘珊珊，中国科学院过程工程研究所研究员张贵锋等。

　　反正，都老厉害了。

　　教授们不仅厉害，还很客气。主要输出的信息是“对于不同的检测方法，与会嘉宾纷纷表示，不同的检测方法各有特点，均有其适配的应用场景，无关新旧。”

　　我听懂了，双缩脲法虽然1883年就有了，虽然高中课本就有了，但不耽误它依然可以老而弥坚。

　　张文宏在疫情期间说的话，老百姓能懂，是张文宏厉害；院士跟一群教授讨论的应该像天书一样的专业闭门研讨，我能懂，那只能是我厉害了。

　　再给你们看下会议室现场。

　　职业公关布置一下，怎么也得20分钟。

　　再看一下发布形式。

　　懂的都懂。

　　这个方式，对于公关来说不稀奇。但是，你们再去看看上面的名单，调动能力绝对一流。

　　哦，有一点我没太懂，折腾了这么多人，也就出个新华网？是不是有点亏啊。

　　14

　　6月1号晚上7点半，一直被说成是“幕后黑手”的华熙生物正式下场，发布《关于支持郝宇博士维护消费者权益的声明》。

　　这里必须要先说一下华熙生物和巨子生物的恩怨情仇了。

　　其实，两家做的东西完全不是一回事，一个做重组胶原蛋白，一个做玻尿酸，不是直接竞品。

　　但是，就像菜场里摆了两个摊位，一个卖鱼，一个卖肉，吃鱼还是吃肉，你选一个。

　　我今天又吃鱼又吃肉可以么？可以。

　　那为什么又用重组胶原蛋白又用玻尿酸不可以？

　　还记得前面我们说化妆品成分、功效复杂吗？仔细一看某个品的成分，不仅重组胶原蛋白有了，玻尿酸有了，烟酰胺、神经酰胺、依克多因也都有了。功能上大家各种互相重叠。

　　怎么说呢，涂了保湿、修复、抗衰精华，再叠加一个保湿、修复、抗衰精华吗？我从没听过有人用完一支可复美次抛、再用一支润百颜次抛的。消费者一张脸都快不够用了。

　　这就导致，华熙生物和巨子生物被动变成二选一。

　　15

　　玻尿酸出现的比较早，技术也比较成熟，原料价格相对便宜。重组胶原蛋白，属于“正当红”。

　　因此，华熙生物最讨厌的话，肯定就是“玻尿酸过时了”。

　　今年5月17号，华熙生物官方微信公众号发文《概念总在重演，科技永远向前》，驳斥透明质酸(即“玻尿酸”)“过时论”，并公开点名9家券商研报，认为其言论严重误导市场，并向证监会反映。

　　华熙生物直接列出来了9家券商的10份研报。

　　我只能说，大小券商的底线还是有差别的。

　　大券商应该还是不好意思在研报标题上写“奔赴星辰大海”这种东西，这是什么癖好？

　　随后，5月21号，华熙生物再次发布微信《眼前之巅与群山之险--答媒体及各界朋友》，表态并非炮轰券商，而是误导性“结论”伴随着随后兴起的“玻尿酸过时论”广泛传播，形成了资本市场与消费市场的舆论共振，伤害企业和行业生态。

　　公关行业当时对于这波操作也有讨论，基本觉得华熙生物的操作太老派，动静不大。

　　16

　　结果，隔了3天，大嘴博士出来掀巨子生物了，是不是很容易觉得跟华熙生物关联？

　　明确说下，我不觉得有关。

　　但是我猜，哪怕不是水军，就在公众眼中，这也是有关系的。

　　华熙生物可能觉得反正都要算我头上，干脆下场得了。

　　6月1号晚上7点半， 华熙生物微信公众号发布《关于支持郝宇博士维护消费者权益的声明》，很长，建议认真看完全文。

　　华熙生物承认与大嘴博士“有关联”，大嘴博士(郝宇)担任法人的柳页医创，与华熙生物参与的投资基金有投资关系，属于华熙生态的重要成员。

　　而且，大嘴博士5月26号向他们求助，希望得到检测技术资源和研究支持。

　　前几天为什么没帮，别问，反正现在明确说了，大嘴博士是自己人，更要保护。

　　我觉得这个说法挺OK的。不是所有回应都要选择“摘干净”的。

　　17

　　其次，也是更重要的，华熙生物是在说，我手里也捏着一大堆检测报告呢。

　　6月1号下午1点多，大嘴博士催更过可复美晒检测报告。已经9天了，其他第三方报告还没有出来吗？而且，大嘴博士也说，他自己手里还有其他报告。

　　检测报告，就是这个事件的核心之一。

　　所以，华熙生物和大嘴博士手里明明还有报告，但不首先使用报告是吧，就等巨子生物发了之后准备打脸？

　　注意哦，大家检测出来的结果如果差异很大，这个事件的热度铁定会进一步上升。

　　现在很多人不用相关产品，这事儿还是消费者是不是冤大头的问题。一旦检测机构卷入，检测结果出现重大差异，就是资本只手遮天、“我还能信谁”的问题了，属于社会公共话题，真正一发不可收拾。

　　18

　　华熙生物还表示：并将向各大行业协会、国家药监局、国家市场监督管理局、国家网信管理部门和公安部呈报相关情况，如相关事件处理中涉及公权力滥用，华熙生物将直接向监察机构举报。

　　这么彪悍，也不多见。

　　19

　　6月1号更晚一些，可复美甩出一份《巨子接受“大嘴博士”(郝宇)所用检测机构道歉，但将追究造谣者法律责任》。

　　大嘴博士使用的检测公司是上海东谱检测技术服务有限公司。关于这份检测报告，机构明确了几个重点：

　　1)不让大嘴博士使用报告。这个报告的用途划分是“对内”，不是公开。而且，大嘴博士送检时候是骗人的“没有告知真实意图”。这层意思翻译一下，要是知道你会公开发，我们就不给你做了。

　　2)我们是根据拿来的样品做的测试，样品是不是真实的，我们不知道。检测结果局限性，准确性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3)对“可复美”品牌及巨子生物公司的声誉造成了损害，东谱检测对此深表遗憾。

　　你用全文搜索，找不到任何“抱歉”、“道歉”、“表示歉意”的字眼，也读不出这个意思。

　　猜了半天，应该就是把“深表遗憾”当作道歉了吧。

　　“曲解”是很常见的手法。不知道其他公关用不用，会不会觉得很聪明，我反正坚决不用。

　　公关风格代表企业风格。巨子生物在我心中的形象，很清晰了。

　　20

　　有人说，这是检测机构被策反了，是“反水”。

　　其实，检测机构从头到尾就是很单纯地不想蹚浑水，不想被连带，不想承担责任。赚你多少钱啊，跟你一起操这个心。

　　告诉大家一个冷知识，个人不能送检食品药品，有媒体做过报道。

　　不相信的，可以去送送看。

　　对此，大嘴博士还有一段表述：

　　重压之下的检测机构，依然坚守着科学最后的尊严，相信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巨子生物这次对我合作检测机构施压的目的，绝不仅仅是针对我个人或某一份报告。他们企图通过这种赤裸裸的施压，制造一种寒蝉效应！

　　让全国的检测机构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对产品真实性发出任何质疑的声音！

　　21

　　闹到这个程度，监管部门是一定要出面的了。

　　西安市市场监管局高新分局相关人士回应媒体表示：事件已经开始关注，并对上级部门做了汇报。

　　陕西省监管部门回应表示：已关注到这个事情，目前业务部门正在核查。

　　官方，是可以让检测机构出结果的。

　　坐等结果。

　　特别想看跨省、跨国机构的结果。

　　22

　　还记得么，检测报告只是在说是否含有的问题。

　　有人说，你管它有没有呢。即便足量添加，又如何？

　　如果看完前面的7000字，你还在，那么我们说点更要紧的。

　　关于重组胶原蛋白，更大的争议是在，它怎么进入真皮层。

　　真正富含胶原蛋白的真皮层，藏在0.3mm的深处。是的，0.3mm已经是“深处”了。

　　巨子生物是从医美行业杀回普通化妆品的。

　　在医美医疗领域，使用重组胶原蛋白没撒问题，因为处于“破皮”状态。别问怎么通过表皮层的，表皮层都破啦，挖了个洞，走隧道进去的！

　　但是，对于没有问题的皮肤来说，分子量超过500道尔顿(Dalton)东西，就被挡住了。

　　结构复杂的重组胶原蛋白，可以达到30W道尔顿，常规也有个几万。

　　为了回复透皮问题，做重组胶原蛋白的几家，都有自己的解释。

　　创健医疗是用合成生物学理念构建专属底盘微生物。

　　锦波生物是选取人体天然III型胶原蛋白CO3A1基因的关键片段区483aa-512aa进行重复拼接重组，充分发挥了水溶性强、生物活性高的特点。

　　巨子生物的做法是通过研制分子量只有217道尔顿的Mini小分子重组胶原蛋白肽段，由三个氨基酸构成，如GAA(甘氨酸-丙氨酸-丙氨酸)，进一步复配成C5HA组合后，达到直补和促进内源性胶原蛋白的表述。

　　23

　　昨天看资料，我就是看到这里彻底懵逼了，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嘴博士追着问“将二肽命名为Mini小分子胶原是否在扭曲科学概念?”

　　蛋白质和肽，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肽有用，本来就是被验证的。但你卖的是蛋白质啊。

　　这就相当于，你说中药有用，一看成分里面加了抗生素。抗生素有用我知道的啊。

　　胶原棒升级后，从4种重组胶原蛋白升级到了5种，我们去翻了官方对5种重组胶原蛋白的注释，分别是：天然序列重组IV型、天然序列重组I型胶原蛋白、天然序列重组III型胶原蛋白，重复序列重组I型胶原蛋白、Mini小分子重组胶原蛋白肽。

　　Mini小分子重组胶原蛋白肽，明晃晃的就在5种重组胶原蛋白里。